碧珠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大门另一边的柳熹微听见。
柳熹微听到碧珠将自己说成是讨饭的,气的肺都快炸了。他气极,怒道:“谁是讨饭的!你这个小贱人给我说清楚!”
门内的碧珠不惧不畏,“我说的就是你!你每次就只会找大人要银子,不是讨饭的是什么!”
柳熹微嗤了声,嘲道:“你们大人愿意给,跟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让他别给啊!”
碧珠咬牙,“你!”
柳熹微得意道:“哈,说不出话来了吧!”
碧珠轻哼,“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今天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呸!就在外面喊一天的门吧!”
柳熹微瞪眼,“你这个贱人——”
柳熹微的声音钟良熟悉,柳熹微开口的一刹那,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钟良疑惑不解的看向碧珠,嗫嚅道:“碧珠姐姐,这不是柳公子的声音吗?碧珠姐姐为什么说是讨饭的?”
碧珠回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问道:“你想让他进庄府?”
钟良想了想,犹豫了会,然后摇了摇头。
碧珠接着又问,“你想让大人变成以前的那副样子?”
钟良想了想以前的大人,又想了想现在的大人,然后毫不犹豫摇了摇头。
碧珠松了口气,这才放心。
碧珠道:“这就对了,乖乖听我的。待会你回去,就跟大人说门外是讨饭的在闹事,我马上就处理好了……”
钟良刚准备开口应好,苏卞的声音却突然猝不及防的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苏卞冷声问道:“门外的是柳熹微?”
钟良离开的时间太长,苏卞在用完早食之后,见钟良还没回来,于是干脆便也离开大堂,朝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虽只听到两句,但门外的声音这具身体可是熟悉无比。仅止两句,苏卞便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碧珠僵硬的回过头,看向苏卞,然后有些绝望的回了声是。
苏卞掀唇,淡淡道:“把大门打开。”
碧珠一惊,下意识喊,“大人,柳公子回来肯定是要找大人要银子的啊!”
苏卞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句话,“把门打开。”
碧珠见苏卞全然的无动于衷,心下不由有些绝望。而一旁的钟良见到眼前的场景,终于明白碧珠为什么不想让柳熹微进府了。
钟良动了动嘴,也想去拦。但他瞅着苏卞那冰冷的侧脸,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最后,碧珠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开了大门。
打开大门后,门外的柳熹微神情颇为得意的瞅了门内神情低落的碧珠一眼,嘲弄道:“刚才是那个小贱人说今天怎么也不会给我开门的?”
碧珠低着头,没吱声。
柳熹微嘲弄完,接着仰头看向苏卞,冷哼道:“别留着这不听话的丫鬟了,今天就把她赶出府吧。”
碧珠动了动唇,委屈的几乎快哭出来了。
然而就在柳熹微准备想当然的抬脚踏进府内的时候,却被面前的苏卞抬手给拦住了。
柳熹微错愕的看着眼前拦在自己身前的手,不解道:“庄杜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卞没理,直接冷漠的将其无视。
接着,只听苏卞头也不回的对一旁的碧珠说道:“碧珠。”
碧珠被眼前的变故给惊呆了,她呆愣的走上前,呆呆的应了声在。
苏卞接着简言概之的又说了三个字。
苏卞道:“抓起来。”
碧珠:“哎?”
柳熹微:“?!”
碧珠愣住,站在原地没动作。苏卞不耐烦,冷声催促道:“快点。”
碧珠这才回神,但柳熹微同时也回神了。
虽不明白苏卞为什么会突然要抓自己,可看着苏卞那冰冷的神情,柳熹微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要跑。
但养尊处优的柳熹微再怎么跑,哪比得上在庄府做事多年的碧珠。
碧珠三两步就将柳熹微给逮住了。
逮住后,这才意识到自家大人不是要给柳熹微银子的碧珠一脸兴奋的回头问道:“大人我逮住了,然后呢!”
未等苏卞开口,顿感不妙的柳熹微忙向大门外的端木文景求救道:“文景快来救我!我被庄杜信给抓住了!”
躲在大门外一侧的端木文景听了一惊,心下当即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抬脚,想也不想的就准备抛下柳熹微逃走。
但苏卞反应极快,他接着又头也不回的对一旁站着的钟良命令道:“去抓。”
早就反应过来的钟良得令后,立刻飞快的窜出府,将准备要逃的端木文景给抓住了。
端木文景使劲挣扎,想要逃脱,可他一个温柔书生,力气哪比的上在厨房帮衬多年的钟良。
他挣扎了两下,不仅没有挣脱,反而让钟良一下子抓得更紧了。
钟良攥着端木文景的胳膊来到苏卞的面前,一脸兴奋的说道:“大人我把他抓回来了!”
苏卞淡淡道:“很好。”
钟良嘿嘿的笑,脸上开心的不行。
这是大人第一次夸奖他呢!
柳熹微见端木文景也被抓住了,心下凉。
一种莫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惊慌失措,脑子一片空白。他望着苏卞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口不择言道:“庄杜信!你……你快把我和文景放开!不然……不然我就报官了!”
听到报官二字,苏卞眉角微扬。
苏卞挑眉,凉凉的反问道:“报官?怎么报。”
看着苏卞那泰然自若的面孔,逐渐冷静下来的柳熹微终于想起一件事。
……庄杜信就是县令。
【第七章】
朝堂上,晋帝怕的人有三个。
第一个,丞相龙静婴。
龙静婴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常年的面无表情,整个人冰冷的就不像是活人一般。
七月热夏,晋帝某次站在龙静婴身侧的时候,愣是冷的直打了个寒颤。
第二个,太尉季一肖。
季一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总是强行逼迫他当一个明君好皇帝。不准他去玩,不准他整日里无所事事,更不准他选妃。
每天不是逼着他在御书房里批折子,就是逼着他在书房里什么兵书论语。
更可怕的是,季一肖做的的确没错,晋帝无从辩驳,只能乖乖的从命。
不过季一肖说可怕也可怕,说不可怕也不可怕。
虽季一肖严厉且又不苟言笑,但只要顺着他的脾气,那么就万事大吉。
第三个,最后一个。
也就是最可怕的一个。
——玄约。
此人性情捉摸不定,喜好千变万化。上一秒他还在跟你平易近人的说着话,下一秒,说不定就冷下了脸,要了你的命。
&1t;br/>晋帝曾尝试着像对季一肖一样顺着他来,对对方听之任之,可除了玄约像是看着蠢货一般的眼神嘲讽的看着他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一想到这里,晋帝就不由得心塞至极。
正心塞中,一旁的老太监附耳在晋帝耳边小声道:“皇上,时辰到了,该下朝了。”
晋帝闻声当即一个激灵,像是瞬间得救了一般,他蓦地从龙椅上站起身,飞快的丢下一句‘退朝’后,便像是生怕谁会追上来似的,立刻桃之夭夭了。
一下了朝,朝堂上的几名大臣便自的朝玄约的方向围了过去。
郎中令单文翰冲玄约小心翼翼道:“下官近日有幸从一游者手里买到了稀世山水画图,不知国尉大人待会是否有空到下官府上小叙一会?”
一旁的上大夫曾孔摆了摆手,不屑道:“嗨,山水图有什么好看的?看绝世美人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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