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异样声响,足尖点地,白午折扇一挡,数柄暗器纷纷落在脚旁,而束发的锦带被割断,白午长发纷飞,双眼落在屋顶的人身上。
快他几步脚程的白曲宁飞快折回,冲上前停在白午身边,一柄长剑渗着寒芒。
“这是哪里来的小娘子?好身手。”此人拍手叫好,“你看看你,打了这一路,本想让你救个美娇娘,没想到你竟然不出手。”
白午这才惊觉身后有人,白曲宁顺着白午视线看去,立马行礼道,“白曲宁见过兰翎使。”
夜风习习,幽幽长巷里,他墨衫傍身,黑面上凄美的白色花样如绝境绽放,手中亦持折扇,生生将那全身的诡谲之感剥得丝毫未剩。
另一方青丝飘然,月白长袍素雅却也张扬,满面的笑意如夜般沉静,那一把折扇拿得甚是洒脱,如个文人骚客,悠悠然而深远。
“此番是白午失敬了,在下多手还请兰翎使见谅。”话停,面上的笑意顷刻消失,白影朝着屋顶的人飞去,两人一眨眼功夫便各自出招。
落雨般的暗器齐放,白午折扇在前运气一提尽数退回,对方着剑横扫,暗器皆落在地。
扇面扬,风将暗器卷起,白午旋身空翻,暗器一个接一个的朝对方狂击。他如燕掠过,一掌朝那人后背打去,震得暗器四飞,而白午的扇骨抵在那人颈项,正好做了人靶子。
“咳咳咳……,”那人也是无奈,朝他飞过来的每一支暗器都打在他穴道之上,他躲避不得。“兄台,如今在下已是动弹不得,还望将这危险的扇子收了去,免得误伤。”
收回手,白午又满面笑容,“兄台可还记得甚么小娘子?”
那人急得要哭了出来,“不记得不记得,兄台海涵呐,是小人看走了眼。”
白午也没了怒气,刚移步,突然瓦片阵阵轻摇,白午掌风再出挡过身前的数枚暗器。蓦地腿上一痛,他便没了重心,正好站在屋檐边的他,当即掉了下去。
白曲宁还未赶到,身后的人就已经接住了白午。
他站定身子,才得细瞧白午,“如此模样,也难怪人错认。”
白午也看着他的面具恍了神,待他听清那话,也是立马离了兰翎使的怀,气极了的他转头道,“曲宁,可有发带?”
未等白曲宁回话,一根玄色的锦带在他耳旁被风带起,“系上。”
白午见锦带上纹着同那面具一般的花,又是自己上司给的,也无多计较,“多谢兰翎使。”说完便随性绑上长发,几丝发仍留在外边飘荡。
“无道子,我今日不杀你是因你并不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乃行凶作恶之人。但,你轻薄我钦央司的人,这笔帐我不得不算。”强劲的掌风袭去,隔着老远无道子竟从屋上滚下来,摔了个半死。
白午拔出腿上的银针,“兰翎使既然有事要处理,白午便不多叨扰了——,”
“你随我来。”兰翎使留下话就朝前走了。
走了几步的白午手里把玩着两根银针,偏过身笑道,“兄台,在下多一句,有来有往才算得上是江湖。”指间一弹,后边传来嚎叫声。
领先的兰翎使摇了摇头,也未说什么,毕竟于公于私,白午是自家人,无道子如何与他毫无干系。
来到客栈,白午先行了礼,“十五阁不命司白午见过兰翎使,不知兰翎使大驾睢方,未提前拜帖,还望兰翎使恕罪。”
兰翎使摆手道,“与不央他们相见你也是这般?”
“白午首次拜会兰翎使,自当按礼数来。”
“以后就不必了,我找你一是因身为十二使许久也未能见上你一面,终是不太妥当,二是因为骁麾给我传信说……,”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白午想着肯定是骁麾又整了什么幺蛾子,“兰翎使但说无妨。”
“我便照原话说了,不命司白午甚是仰慕兰翎使,望同兰翎使共赴三司宴,以了多年心愿。”兰翎使这话抑扬顿挫,配着沉闷的声音,十分诙谐。
白午做了个揖,“骁麾使说得句句属实,还望兰翎使赏个颜面。”
兰翎使倒是没了话,“我以为你定会驳了他的话,未曾想你竟如此淡然。”
“我若是驳了,便是着了骁麾那狐狸的道,只能顺着接下来,不知兰翎使如何想?”白午客气的问道。
“三司宴那日我兴许去迟些,你替我先去打理可好?”
“自然。”白午见天色愈晚,手中也还有事,“兰翎使可还有其他吩咐?眼下白午还得回去交代些事。”
“无事了,一月后酆阳见。”兰翎使道。
“还有一事,不央说当初多得兰翎使嘱咐,令徒使才手下留情,在此白午谢过兰翎使恩情。”
兰翎使背对他而立,“不命司的功力唯有你我看不出深浅,我的嘱咐是多余的,真要谢过,以后便唤我兰翎吧。”
“是,那白午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白午运气查了番自己的功力,他自从掉入俗尘,便没了一身神力,转而化成了一身不可测的功力。当年与不央比武百招,不央只说了句,怕是这钦央司的十二使也没几人能赢过自己。可是近来白午却发现自己的功力在流失,是何原因他也猜想过,只怕是他丢了两魂四魄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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