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再次将目光投向岳父,眼中满是关切与不舍:“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您一定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安心养病,千万别挂念家里的事情。”
岳父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吃力地朝我们挥了挥,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快走吧,别因为我耽误了工作,我这把老骨头啊,还撑得住。”
岳母一直默默地站在床边,看着我们交谈。见我们准备离开,她连忙跟了上来,一路送到了病房门口。直到我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停下脚步,转身回到岳父身边,继续陪伴着他与病魔抗争。
我们先把老弟送回单位,然后开始忙碌邹金才的事情。第二天出城往回赶路, 气氛格外压抑。
邹金才率先打破了令人压抑的沉默氛围,他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我,语气中充满疑惑和担忧:“老唐啊,你说说看,老国这病怎么会来得如此突然呢?前几天不都还是好好的吗?”
我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中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开口说道:“唉……也许正如那句老话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吧,有些事情似乎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就在这时,突然间传来一阵“咯噔”声,随后发动机毫无征兆地熄了火。我的心也随之一颤,脑海里瞬间浮现起之前我自己算过的那一卦。结果显示此行路上恐怕不会太顺利。没想到如今竟然应验了!我不禁苦笑着摇摇头,无奈地叹息道:“看来这卦还真准啊,说是路上不顺,这不,车果然就出问题了。”
邹金才见状,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去,绕着车头仔细检查起来。经过一番查看之后,他稍微松了口气,抬起头对仍坐在车里的我说:“还好啦,问题不算太大,应该就是一些小毛病,简单修理一下就能重新上路。”
于是,我们两人前后下车,来到路边。邹金才从后备箱里取出工具,便开始埋头忙碌起来。他一边熟练地摆弄着手中的扳手、螺丝刀等工具,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该死的老天爷,咋就不能让咱们这次出行顺顺当当的呢?非得弄出这些幺蛾子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逐渐西斜,橘红色的夕阳余晖透过路旁树木的枝叶缝隙,斑驳地洒落在车内,仿佛给我们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披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薄纱。
当年的徐倩影一直在默默地等待着我,然而命运弄人,最终我却与国春玲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就在我和国春玲完婚之后,徐倩影方才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并通过他人的介绍结识了邹子光的儿子。那时的邹金才,还是一名辛勤耕耘于教育事业的教师。
眼前的这辆越野车属于邹金才个人所有,这足以表明他在告别教师生涯后,想必在其他领域也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混得相当不错!
车子重新发动起来,我和邹金才坐上车,继续往北疾驰而去。这一路没有几个钟头是到不了终点的。
岳父家位于宝东的住所是一座普通的平房。这座平房的格局较为独特,西边屋子的一半被结婚的大儿子占据着作为居所;而东边的屋子则住着岳父、岳母以及他们年幼的小儿子。至于家中的客厅,则是岳父年迈的父亲平日里起居之所。然而,就在去年,岳父的父亲不幸离世了。
其实早在他还在世时,便曾向我吐露过身体不适的状况,但却总是欲言又止,似乎不好意思直接提出去看病的请求。那时,我心里很清楚,他老人家是希望由我来牵头处理这件事。
毕竟,如果要由我来牵头组织带他去看病,那就意味着我必须明确表态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费用。否则,我又怎能轻易地开口与其他人商量此事呢?可问题在于,当时我的经济状况着实并不宽裕,实在难以拿出这笔钱来。
正因如此,最后我竟只能无奈地选择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他去世的时候是女儿跑回来送信的,孩子进屋就冲我喊:“爸呀爸,我我太姥爷去世了!”她那时候还没去幼儿园,就在姥姥家玩耍。儿子那时候上小学一年级。
岳父从医大二院回到家,先是住在暖和的东屋,等到阳光明媚、气候宜人的时节,他就居住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之中。他那张床铺紧挨着南面的窗户放置,如此一来,夏日炎炎之际,只需轻轻推开窗户,便能让清凉的微风悠然地吹拂进来,驱散燥热,带来丝丝凉意与清新空气。
而正是在这张看似平凡无奇的床上,岳父走完了人生旅程中的最后一段路途。在那段日子里,尽管身体日渐衰弱,但他始终保持着异常清晰的思维和意识,甚至仍能够与人正常交流对话。
就在某一天,当大家围坐在他身旁,递给他一块香甜可口的西瓜,岳父吃了一口,满意地笑起来,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往后倾倒下去。那一刻,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时间仿佛凝固在了空中。
事情就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国春玲生命中的三位至亲之人——她敬爱的祖父、可爱的女儿,慈祥的父竟然相继离她而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如人们所猜测的那样,是犯了什么可怕的邪祟吗?
面对这样接二连三的打击,我们几乎要崩溃了。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可能是家族风水出了问题,也有人认为是祖上积怨所致。可这些说法又怎能抚平我们内心深处的伤痛呢?世界瞬间变得支离破碎,失去亲人的痛苦如同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让我们难以喘息……
1991 年那个特别的国庆节,老弟返回万丰家中去过节,打算之后再来我这儿借宿一晚,然后乘长途车离开。
就在此时,吴成林恰好去万丰粮库售卖粮食,途中顺道前往母亲那里,他和老弟见面了,上次的相见还是1984年。吴四儿着急忙慌的从马车上卸下一袋苞米,然后就离开了,显然这些日子累得不轻。
吴四儿这个人,以往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可从来没怎么出过力气,但如今实行了包产到户政策,就算他不想出力也是不可能的啦!这不,经过这几年的辛勤劳作,累得他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六十来岁的人了不得不干繁重的体力活,还有人说是不养懒汉,风凉话随处可见。真正的懒汉坐办公室喝茶水挣大钱,他敢说人家吗?
每年吴四儿都会和那位曾经是许春轩妻子的女人一同前来串亲戚。那女人倒也有些才艺,能哼唱几句二人转小调,给大家带来些许欢乐。
1990 年老弟在家休养期间就见过吴四儿,吴四儿独自一人前往继女所在之处探望,返回途中顺路抵达母亲家里,刹那间,吴四儿脑海里猛然浮现起当年未曾打表文的那件往事,心中不禁暗叫一声“糟糕”!吴四儿一个劲儿讲他的女儿女婿如何相亲相爱,老弟都插不上什么话。那时候吴四儿是应该是感觉后悔了。
对于吴四儿现在的伴侣,母亲总是不客气地称之为“吴四儿那娘们儿”。近些年来,那娘们儿的本来面目逐渐暴露无遗,居然背着吴四儿与周门生暗中勾搭上了。
更有好几次,她趁着吴四儿不备,悄悄溜进周门生家里幽会。吴四儿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手持一把锋利的镰刀逼迫那女人跪地发毒誓,保证从今往后不再与周门生有任何往来。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谓是红颜祸水啊!
吴四儿还无意间发现了那个女人背着他,偷偷地攒下了一个小金库!这可让吴四儿心里头打起了小算盘,他寻思着:“好哇,你个娘们儿居然藏私房钱,那我可得把我的钱看紧咯,决不能让你胡乱挥霍!”
从此以后,吴四儿对自己的钱财把控得那叫一个严实,一分一厘都不愿意多花出去给那女人。不管那女人怎么软磨硬泡、撒娇卖萌,吴四儿就是铁了心不肯松口,生怕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被她拿去乱折腾。
有时候那女人实在缠得厉害,吴四儿就会瞪大眼睛,没好气地吼道:“别打我钱的主意,你有小金库还不够花吗?想从我这儿抠钱门儿都没有!”就这样,两人常常因为钱的事情闹得不亦乐乎,但吴四儿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坚决不让那女人得逞。
老弟照旧从家里坐车到宝东来,秋日的阳光温柔地穿透小院里那些斑驳陆离的树叶,细碎的光影悠然洒落一地。
老弟就像往常一样,准时出现在我家小院门口,手里还拎着新鲜的干豆腐和香气四溢的猪肉熟食。
按照原计划,他只是想在这里借宿一晚,第二天就得匆匆赶上长途客车返回单位去上班。然而,我敏锐的目光几乎瞬间就捕捉到了一丝异样——老弟整个人都显得很不对劲。
他那张原本生动活泼的面庞此刻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生硬而冰冷的面具,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显得那么不自然;就连那往日灵活自如的肢体动作,如今也变得机械僵硬起来,活脱脱像是一个高级机器人在执行设定好的程序一般,完全失去了昔日那种充满活力与生气的模样。
看到这般情景,我的心猛地一揪,焦急万分。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他,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道:“老弟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啦?要是有的话,别憋在心里头,尽管跟哥哥我说呀!”
面对我的询问,他的眼神却开始躲闪游移不定,嘴里嗫嚅着低声回应道:“哥,就算跟你说了也没啥用,搞不好情况还会变得更糟糕呢……”
这番含糊其辞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我的心头,令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但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温勇刚、邢连志和姚广金三个人结伴而来。
从老远就能看出来,他们仨明显是刚刚喝过酒,而且看样子温勇刚应该是喝得最多的那个,只见他满脸通红,走路都有点儿摇摇晃晃的,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嚷嚷着些什么。
我把老弟介绍给他们,温勇刚眼神瞬间凝固,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活像见了外星球人。邢连志和姚广金也神色怪异,眼神在老弟身上游移不定。
老弟何等敏感,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异样。他眉头微皱,冷冷地瞥了温勇刚一眼。温勇刚像是被烫了一下,赶忙移开目光,干笑着说:“这……这不是多年没见嘛,有点激动。”
我的心里不禁犯起嘀咕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于是,我轻轻地拽住老弟的衣袖,将他拉到了旁边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压低声音对他说道:“老弟啊,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啦!也许他们只是喝得太多,有些失态罢了。”
然而,老弟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满脸怨气地回应道:“喝多?我看他们分明是觉得我不正常,有什么毛病似的!”
看到老弟如此生气和委屈,我连忙试图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微笑着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出去溜达溜达,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家可以让我们高兴的地方。”老弟听后,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默默地踏上了小路。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周围一片死寂,唯有那一串串沉重的脚步声,在幽静的小道上不断地回响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人们紧绷的心弦之上。
当我们路过那家离得最近的茶馆时,我停下脚步,转头对身旁的伙伴们笑着提议道:“要不咱进去坐坐吧,走累了也正好歇歇脚。”大家相视一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走进茶馆,只见老李正站在柜台后忙碌着。看到我们进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热情地将我们引入屋内,并迅速为我们沏好了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茗。
我们围坐在桌旁,轻轻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顿时一股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随着几杯茶陆续下肚,原本稍显拘谨的气氛也逐渐变得活络起来。
就在这时,还是温勇刚打破了平静,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老弟啊,你……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不禁抬起头来,目光如炬般紧紧盯着老温,我的意思是要他说话小心点,自从老弟有点失常以来对我也是不太礼貌。
见我如此反应,温勇刚显得有些紧张,他不自觉地避开我的视线,转而看向一旁的邢连志和姚广金。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温勇刚才犹豫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老弟,你还记不记得,就是那一年我去自强的时候,咱们……咱们曾经说过话的那件事情?”
听到这里,老弟的脸色稍稍缓和了许多,但还是保持着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嗯,我好像有点印象,不过具体说了啥,我真不太记得了。毕竟那时候我年纪还小,只记得当时你手里拿着一把胡琴。”
邢连志清了清嗓子,接过话茬说道:“老弟啊,最近外面可流传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呢,而且都和那些从邪教过来的人有关系。这不,我们几个心里就犯嘀咕了,寻思着这些事儿会不会跟你有点儿啥牵扯呀?”
老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哼,我可不信什么邪教,也不练邪功,那纯粹就是些无稽之谈!你们呐,也别把这些谣言太当一回事儿啦。”
坐在一旁的姚广金此时显得有些焦急,连忙插话道:“可是,最近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说是邪教那边来了不少神神秘秘的人物,就是要控制别人的大脑,让人加入什么组织。”
老弟突然像是被触碰到了敏感神经一般,猛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只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严厉地说道:“行了!都给我打住吧,别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了。要不然,只会让这件事情越传越玄乎、越传越神秘!”话音未落,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门口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见此情形,我急忙起身追了上去,并大声呼喊着:“老弟,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老弟闻声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稍稍侧过头回望了我一眼。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说道:“哥,这里面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所以不用替我操心。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理一理思绪。”说完,他便再次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渐渐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望着老弟渐行渐远直至最终完全消失不见的背影,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忧虑之情。无奈之下,我只得转身回到屋内。此时,温勇刚等几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愁之色。
温勇刚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啊。依我看,咱们老弟应该是知晓其中一些内情的。”
邢连志点头:“真是惭愧,咱们没权没势帮不上忙,鬼神都瞅着咱来气。”
姚广金皱眉:“看老弟那态度,怕是越帮越忙。”
我陷入沉思,心中隐隐觉得,这一切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老弟,似乎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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