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房门被打开,楚清鸢见到走出房门的人,应该是白芦口中的“爷爷。”
“爷爷!”白芦跑过去拉住老渔夫的胳膊,“怎么样了?”
老渔夫眼神宠溺地看着白芦,有些无奈地说道:“白芦,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他的视线一转,落到了楚清鸢身上。
“沈公子,冥公子刚才又昏倒了,我们这地方缺少药材,你担待。”
楚清鸢连忙摇头,态度温和,语气诚恳,“您言重了,还得多谢您救了他。”
“我能进去看一眼他的情况吗?”
老渔夫点点头:“自然可以。”
楚清鸢拱手道谢后,从祖孙两人身边经过,进了屋中。
被衾单薄,似乎还有些短,他的上半身基本都未被盖着。
脖颈处被白布包扎着,微微渗出一点血红。
他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但双眉皱起,似乎在昏迷中都无法彻底安睡。
楚清鸢走上床前,将被子盖住的手拿出来,给他诊脉。
这些日子的压制一朝破功,寒蛊毒侵入更深,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势。
他被困在了十多年前叶家惨案中,常年忍受难言的煎熬和痛苦,让他的身体更是排斥痊愈——这是自虐!
可是,他还未满20岁啊。
念及此,楚清鸢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每个人生来便肩负有自己的责任,无论是他,还是她,都逃不开“命运”二字。
她将携带的药液灌入谢廷稷的口中,看着他一点点将药吞咽。
可惜,这药的效果收效甚微,谢廷稷的气息依旧十分微弱。
不得已,楚清鸢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血瞬间涌出,随着她的动作流入了谢廷稷的口中。
昏迷中的谢廷稷似乎有所感,他觉得自己的嘴里有腥味,但咽下去后,却有些甜,而且,他的身体似乎在逐渐恢复生机。
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主动吸取那份腥甜。
“咝——”
他竟然在啃咬她的手腕!
不等楚清鸢收回自己的手腕,谢廷稷就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他的嘴还在吸着她的血。
谢廷稷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在昏迷后第一眼见到她了,他的心开始缓缓跳动。
他忍不住吞咽,却尝到了腥味,这股味道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动到她刚刚从他的嘴边移开的手腕上。
“你?”他想问她在干什么,却在视线触及那抹伤口时噎住。
他记得,上次秋猎时,自己在昏迷中也尝到了一股腥味,与他刚刚尝到的是同一种。
他心里有一种可怕的猜测——她的血,能缓解他的毒!而且她不止一次用她的血来救自己!
难怪谷叔上次给他诊脉时说,自己的身体内竟然有自愈的痕迹——是她的血!
想到这,谢廷稷心中闪过愠怒。
在他看来,一个人的血就是命,血流尽了,人的命也就没了。她怎么可以用伤害自己自己性命的方法来救他?!
“以后别这样了。”作为受益人,他却最没有资格责怪她。
楚清鸢还在想——要怎样解释,或者该怎样隐瞒时,谢廷稷的言行已经给了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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