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彻大殿当中,随着声音扩散而来的,还有一道蓝绿色的波纹,波纹当中,还夹杂着淡粉色的光斑。
波纹拂过,邵华润部下的阵法全部骤然破碎,邵华润与安山河两人在波纹中,连步后撤。
“什么人!?”邵华润抬起手臂,格挡打来的波纹,可还是被推着,向后退了几步。
汪炽风双手负后,踏步而入。
邵华润瞳孔陡然缩成一颗小点状,口中语无伦次:
“汪……汪炽风?!”
汪炽风背光而立,额前长冠留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邵华润心中警铃大作,步步后撤。
“你先退下吧。”汪炽风大手一挥,令安山河退下。
安山河得令,拿起白布裹起弥漫着黑雾的眼睛,躬身退出。
房间当中,只留下邵华润与汪炽风两人。
邵华润比汪炽风还要高出半个脑袋,却站在这位帝主面前,却感觉自己矮小不堪。
“咕——”邵华润吞下一口口水,紧了紧拳头。
“我现在可是大仙境,体内又有天相碎片,这小小汪炽风何足畏惧?”
邵华润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打气,对上汪炽风的眼睛。
“汪炽风……”邵华润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已经大势已去。”
说完此话,邵华润目光望见远处的战火,突然哑然失笑。
邵华润眼中精芒与信心并现,他高昂脑袋,挺起自己的胸膛。
“汪炽风,这个国家已经彻底崩坏,你早就没资格呆在这个位置上,现在该换新主了!”
汪炽风从嘴角中挤出一抹轻笑,他看着面前的邵华润,轻声道:
“就凭你?”
邵华润一怔,张狂的表情凝结在脸上,变得些许扭曲。
“哈哈哈,就凭我,如何呢?”邵华润跨步上前,与汪炽风紧贴,温热的气息喷发在汪炽风的脸上。
“汪炽风,你尽管狂怒吧,现在太晚……”
“呵呵呵——”汪炽风一笑,往后一退,“现在还不算晚,出来吧!”
他广袖一挥,宽大的袖袍打在邵华润脸上。
接着,在汪炽风身后,一个人穿着朝服走出。
“嗯……爹!”邵华润看到来者面容,心口一颤。
一个他最不想让其出现的人,出现在邵华润面前。
邵榭身形消瘦,他眼神飘忽,眼皮肿胀,看起来精神状态极为不佳。
“混账!”
不等邵华润愣神过来,邵榭那宽大的巴掌就扇了过来,打在邵华润脸上。
邵华润心口一颤,愤怒、不解、担忧全部被这一巴掌拍出,他踉跄几步,被邵榭抽到地上。
汪炽风留意到邵华润眼角划过阴狠,嘴角勾起,手指半蜷,口中呢喃:
“解!”
邵华润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被埋下了一颗种子,只是瞬间它就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邵华润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本就被刀剑留下的伤口,再度淤血。
“爹……”邵华润心魔如海水喷涌,使得他无法动弹,只能呆坐在地上,愣看着邵榭。
叛国谋反之罪,如若真王死了也就不说什么,可汪炽风还好好活着,那邵华润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邵榭他眼中闪过心疼,只是短短几个月,他自己都快认不出儿子了。
但是,不可以,现在他必须把自己的一切感情压下去,邵榭只想帮邵华润寻得一线生机。
曾几何时,邵榭也志高意远,看不起汪炽风,可几十年斗智斗勇,邵榭越来越看不清自己这个表兄。
邵榭越来越后怕,他还有孩子有爱人,不能再这样了。
“帝王之位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汪炽风远没有想象的好对付……”这是邵榭这么多年,得来的经验。
“你居然敢叛国谋反!你个混账东西!”邵榭使出全力踢出一脚,却明显地避开了邵华润的重要部位。
邵华润仍旧吃痛,紧咬嘴唇,眼中不解困惑,还带着不被理解的痛苦随泪滴滑下。
“我为什么想成为君王,不都是因为你吗?曾经那个平捷王死了吗?”邵华润身体发抖,扪心自问。
心魔越发活跃,这一次再没有人愿意帮他压制。
血气是心魔最好的生长温床。
巨大的情绪波动,唤起了邵华润体内沉睡的阙圩。
汪炽风眼前一亮,手中多出一片铜镜——
“镜花水月!”
铜镜中发出难以捕捉的光芒,邵华润心中心魔更加剧烈。
而阙圩与邵华润的联系正在越发薄弱。
邵华润身体上那些淡紫色的印痕正在迅速褪去,所有的天相印痕都在消退。
两人这般父子情深,互相折磨,真是让汪炽风看不下去。
“我不过闭关一段时间,没想到……”汪炽风摇头叹气,“邵榭,你啊,真让我失望……”
邵榭听闻,眼睛突然瞪大,他转身抱住汪炽风的双腿。
“陛下,我这儿子鬼迷心窍,绝没有反意,你要明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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