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衔桉正想为自己抱不平,转头对上沈月云的眼神,瞬间噤声,端起腾着白气的汤,气鼓鼓的喝了一大口。
她不服!
于是,再次看向沈月云,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模样,小嘴一撇偏开头,猛吸了一半的汤。
算了,还是这汤好喝......
咔嚓——
老妇人手边的碗不知怎的落了地,嘴唇嗫嚅良久,终是紧紧闭上。
再看那手,哪还有发抖的迹象?
章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撑住了那软绵绵的腿,时不时偷瞥袁衔桉,生怕她发火。
一时间,四周流通的空气在刹那凝固,转而陷入诡异的静寂。
偶尔有几声勺子撞击碗壁发出的脆音,不知为什么,章雅没给自己准备筷子,拿勺的手势也极其别扭。
而且她基本没有舀的动作,只是拼命地刨,也许是因为不小心,指尖入碗沾了不少饭粒。
袁衔桉并未细想,任由闪过的念头消逝,眼里只剩那香软的鸡肉。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不待她逃离餐桌,沈月云的声音再度响起。
“今日多谢章小姐款待,这碗不如就交给我们?也好寻个心理安慰。”
肩被手腕扣住,动弹不得,她好像突然听出了话中隐含的意思,笑着接话。
“别看我笨手笨脚的,碗的话,我应该还是能洗干净的......”
“不......不用麻烦,我洗完就出来。”章雅边说边扶老妇人起身,走向卧室,“妈,我先扶您回屋,您放宽心,他们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凶手。”
她能让袁衔桉去洗碗?
那可不开玩笑么!
“你们正好聊案子,碗交给我,放心我不会把它们卖了的!”
为了解救自己的肩,袁衔桉立马应下,二话不说直奔厨房。
章雅看着她那决绝的背影,眼皮狂跳,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章小姐,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可以,你们想喝点什么?”
“谢谢,不用。”沈月云翻开记录本,大致看了一遍,才道,“接下来的对话我们可能会录像,希望章小姐能如实告知。”
“我明白。”章雅拿了两纸杯,倒上温水,递给两人,“你们问吧。”
“钱浩是您的丈夫?”
出乎意料的问题,甚至都不用回答,但她还是配合的开了口。
“是的。”
“钱浩出事当天,你没有在医院?”
“嗯。”
沈月云在记录本上勾了一笔,递给萧沉:“为什么没在医院?”
“当时妈的老毛病犯了,她在三医院看的,我陪她去那边找她的主治医生。”
萧沉抬头看她,声音平稳:“章女士,三月九日当天,你在哪里?”
询问和审问有区别,但沈月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回过头看章雅的反应。
“三月九日?我在......”
章雅正要回答,脑海里回想起骆映曾同她说的话,眉头紧皱变了说法。
“三月九,嘶......萧警官,实在不好意思,隔得太久我有点记不清了。”
“能理解。”沈月云冲萧沉摇了摇头,端起纸杯抿了一口,“章小姐,你可以尝试相信我们,提出任何合理诉求,特别是关于人身安全方面的......”
点到为止,没点到也不碍事,因为她的下一句话基本没留什么退路。
“章雅,你是不是认识骆映?”
手腕猛的一抖,心似乎想跳出嗓子眼,但又碍于某种压迫,迟迟不曾有动作。
良久,章雅带着几分苦涩,摒弃了内心的波动,再抬头只剩得体的笑容,声音轻而坚定。
“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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