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日月如何交替,她始终躺在岸边,宛如那搁浅的鱼,看遍潮涨汐落。
“袁衔桉?袁衔桉!”
一声盖过一声,迫使她抽离梦境,回归虚无缥缈的现实。
“你怎么了?”
呆愣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袁衔桉抬手轻轻覆盖双眼,平静地复述。
“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的我摔了一跤,然后......你拿糖哄我。”
眼睫不可控的轻颤,沈月云侧头看了眼严丝合缝的掌心,不由得松了气。
“你是有多爱吃糖啊?梦里也要人用糖哄,我们小时候......怎么可能认识......”
袁衔桉挪开手,直直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它太平静了,宛如一潭死水,任她如何动作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是啊!那时的我们......
怎么可能认识?
心有一瞬的不适,再看下去怕是连窦性心律都要失常了,念及此她偏了头,与那玻璃窗两相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响起闷闷的声音,很轻,一点动静就能将其抹去。
“沈月云......”
“嗯?”
“你知不知道......”她顿了顿,仍是瞧着紧闭的车窗,“玻璃反光。”
如愿瞥见不知所谓的风,拂过那波澜不惊的湖,荡起层层涟漪。
所以......
你为什么又要骗我?
“沈法医!老骆!我们到了!”
袁衔桉拉开车门,难得没等身后的人,一个健步朝着印有城西景泰四字的石柱走去。
“老骆,你等等我!走那么快做什么?右拐!右拐!反了,你那是左边!”
沈月云慢了两人三步,目光移向不远处就差同手同脚的人,轻笑着摇头。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玻璃反光?
只是情难自禁,失了该有的分寸。
三人几经辗转上了楼,就见周逆带着技侦的实习生在楼道口等他们。
“这是对话记录,你们可以做参考。”将笔录交给萧沉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保护好沈法医和骆医生。”
“明白!”
袁衔桉瞥了眼文件夹,思绪飘转,难不成钱浩的死能和钱舟扯上关系?
“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周逆在经过沈月云身边时,两人隐晦的视线有一瞬的交汇。
叮铃铃——
门铃声打断了原有的思路,袁衔桉甩出奇奇怪怪的念头,快步跟上。
“章女士,我们是沽城市局的,想了解一些情况,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你们不是问过了吗?”
“是这样的,我们主要想了解关于您丈夫钱浩......”
本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门却自内而开,女人憔悴的面容赫然闯入眼帘。
“萧警官?沈小姐?快,请进......”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章雅的视线刚好瞟过袁衔桉,瞳孔轻颤,立马低了头,止不住地发抖。
袁衔桉自然捕捉到了那抹惊惧的神色,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只当没看见她的异常。
“欸?什么味道,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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