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问道:“宋春雨女士,你是从何时开始担任死者助理,到何时为止?”
春雨嗫嚅着嘴唇说道:“我,二零一五年毕业就进了公司,担任孙川笠的助理,有,两年多了,一直到,一直到他,他死……”
她哆嗦着嘴唇说不下去了,豆大的泪珠滚滚落下,不是为孙川笠伤心,而是为自己难过。那之后她便活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大家都觉得她是个品行不端的扫把星。
在公诉人的提醒下,春雨擦干脸上的泪,平复一下情绪说道:“孙川笠,我知道,他有一个未婚妻叫孔双,长得很漂亮,专业是制药。她很注重健康,这点我印象深刻,因为我身边哪些二十多的朋友,除了她,没有人注重健康养生。”
“孙川笠说孔双要求他运动,每天早餐先喝一杯黑咖啡,说有益健康,所以孙川笠一直保持这个习惯,早上空腹喝一杯黑咖啡。我最开始挺疑惑的,记得医生说空腹喝咖啡似乎对心脏不好。”
孔双说道:“运动和喝咖啡是我的爱好,孙川笠或许受到一些影响,但这不是我要求的,就算我要求了他会听吗,他听过谁的话?他还经常在外面泡妞,这我也管不了呀。”
春雨看了孔双一眼,又匆匆低下头,真是奇怪,明明孔双已是阶下囚,可就是能在气质上牢牢拿捏她,仿佛她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三。
春雨鼓起勇气,她急于给孙川笠的死找到归因,她再也受不了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感觉,受不了别人嘲弄鄙夷的眼神。
春雨说道:“孙川笠和我说过,如果他不听你的,你就,就不跟他睡,以此来牵制他!”
底下不由得一片哗然,法学院的女学生还是一张张青涩面孔,不由得红了脸低下头。
孔双轻蔑地一笑:“这对他有用吗,他完全可以找别的女人。而且——”
她拉开衣领露出伤疤,台下不由得一片哗然。
“我曾经遭受过孙川笠多次暴力伤害,我有诊疗记录,如果真像宋春雨说的,我对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我不求别的,他别打我就足够了。”
春雨喊道:“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活该,你心里喜欢别人,你还羞辱他,他才会打你。三年前你离开后又回到他身边,回来后你就变了,你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目的,你是要他的命,你真是歹毒……”
法庭上骚动起来,师律师喊道:“反对,对方证人现在情绪激动,陈词有些过激。”
重归平静后,春雨说:“反正,每次孙川笠生病,都是孔双安排他吃什么药,这点你们承认的吧?就算不承认,微信记录也能拉出来,一看便知。像感冒发烧肚子疼的小病,他都懒得去看医生,直接问你,他说你是学药的,所以很相信你的话,而且他吃的药,你们俩的药箱,都是你在打理。那个致命的头孢,是你给他的常备药……”
春雨话音刚落,公诉人播放了一段微信语音,孙川笠的声音缓缓传来:“媳妇,我好像感冒了,我头疼嗓子疼,我吃点什么药?”
接着是另一段语音,孔双的声音传来:“药箱里有头孢,你吃两片吧。”
底下一阵哗然,李子标不由得捏紧了指关节,对方的调查显然比他预想的更为细致。
师律知道他们无法提供直接证据,语气里充满了底气:“这不过是常规的药物推荐,是家庭常备用药,如果公诉方认为死者服药行为是受到我方被告所胁迫,请出示明确证据!”
公诉人无话可说了,他们确实没有死者被胁迫服药的证据,他们获取的所有信息让真相跃然眼前,可一切推理再顺理成章,也不是板上钉钉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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