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汽车载着四个人和一条狗,一路向东。
半晌,唐六怯生生地说:“棒梗哥,我有点饿了,有没有吃的呀?”
“先饿着吧。你之前去拍婆子的时候,那潇洒大气的劲儿去哪儿了?”
“棒梗哥,我本来想去下乡的,但是我爸妈担心我年纪小,不让我去。在城里又找不到工作,不去混又能干嘛呢?”
“你可以帮你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啊,比如去护城河或者北海里抓鱼,或者去捡运煤车掉的煤灰,和黄泥可以做蜂窝煤。”
“那是苦哈哈才做的事儿,要是让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去拍婆子?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还有‘人不风流枉少年’!”
“哦!我也听说过一句诗‘腹有诗书自然饱’。老六,我实话告诉你,你要是不帮我做事儿,你就别想吃饭。”
棒梗说完就不再理他,唐六再吼,便被棒梗一指点中哑穴,世界瞬间安静了。
12点多,汽车来到玉田县,张洪找了一家国营饭店——五宝斋吃午饭,先找出冀省粮票付帐后取食。
唐六像饿死鬼投胎,吃得比棒梗还多三倍。
“老六,你这样暴饮暴食,不怕撑死吗?”
“我是真的饿怕了,宁当饱死鬼,不能闲着嘴。棒梗哥,你这个棋子烧饼吃不吃……不吃给我。”
用餐完毕,张洪问道:“会长到凤凰城最多一个小时,接下来咋办?”
棒梗沉吟说:“10年过去了,我不知道这里熟识的干部是否留任,因此可谓两眼一抹黑。到了后,你去找当地佛爷,我先去找子弟兵,然后去找专区,只有通过专区自上而下才会有更好的效果。”
李金把张洪放在郊区,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军分区。
棒梗登记后,来了一位营长接待。
一阵寒暄后,营长面露难色地说:“贾会长,首长不便出面亲自接待,见谅。老总去世,我们部队人心浮动。”
“理解。不过童首长有命令吧!”
“是口头通知,没有书面命令。所以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不是说是演练性质吗?人民子弟兵当保家卫国,守护人民。”
营长尴尬地呵呵以对。
棒梗提议道:“你们可以动员民兵的!”
“贾会长,现在是农忙季节,民兵一早一晚忙农活,中午太热训练会死人的。再说农民也很悲痛,无心训练。”
棒梗无奈苦笑:“非要山崩地裂、生灵涂炭,你们才出手?”
“灾情就是命令。”
“谢谢耿俊营长,我一直会在凤凰城,有需要随时联系。”
唐六和李金见棒梗兴致不高,停了聊天,迎上去说:“棒梗,咱们去吃东西,肚子饱了心情就好了。”
棒梗笑骂道:“你个吃货。咱们先去专区。”
又是一路打听,李金驱车来到专区所在地。
做好登记,轿车开到了指定位置。这里停了几辆卡车,一些工人正在抬沉重的、像钢板一样的东西。
来到等候区,工作人员歉意地说:“贾会长,领导们正在开会,讨论如何缅怀老总和其他一些要事,麻烦你们喝茶稍等一下。”
这一“稍等”就是两个小时,唐六饿得直嚷嚷。毕竟这是在他人的地盘,棒梗不好出手教训,无奈让李金带他去招待所吃晚饭。
换了一个工作人员跟他接洽,他热情地说:“贾同志,你上次来我就看过你的表演,对你印象太深,‘一支竹篙?,难渡汪洋海……’”
他居然唱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
棒梗伴随他唱完,激动地说:“想不到您也喜欢这首歌。”
“我不但喜欢这首歌,还喜欢它蕴含的精神,团结一致的精神、排除万难的精神、永不服输的精神。”
棒梗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知音,于是两人愉快地交谈起来,时间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小时。
久不见李金二人回来,棒梗疑惑地问:“徐同志,我的司机他们呢?”
徐胜光说:“棒梗,我去问问。”
几分钟后,他回来说:“棒梗,他们直接在招待所住下了,你这边事情办完,我就领你找他们去。”
这时,隔壁的电话响了,徐胜光忙过去接起电话说:“请问哪里?”
电话那头说:“我是水秘书,专员有空了,你带贵客过来办公室。”
徐胜光挂上电话,走过来对棒梗说:“棒梗,让你久等了,咱们这就去。需要我扶你吗?”
“谢谢徐哥,我有导盲犬,麻烦你前头带路。”
徐胜光在前一直哼唱棒梗的歌。
一首又一首,棒梗在间隙中问道:“徐哥是哪单位的?”
徐正光一愣,随即镇定地说:“我以前在文工团,现在调过来。”
“我就说你的演唱很有专业味道。”
不知不觉他就被带到了一个独栋房屋。
“棒梗,这是领导最私密的会客厅,你稍等一下,他很快过来。”
棒梗坐下,徐胜光泡好茶,出门带上锁。
他快速地挂上大铁锁,长出一口气,专员说此人武功很高,他也亲眼见识过棒梗胸口碎大石。
门一落锁,导盲犬开始不安起来,棒梗安抚一下,没效果,便听之任之,自己端起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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