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公主听闻,眼中泛起一丝泪光,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如此,便多谢先生了。若能让夫君魂归故里,荥阳没齿难忘先生大恩。”
郦靖宁拱手,神情真挚地说道:“还请公主保重身体,切莫过于沉浸在哀思之中,伤了自己的身子。逝者已逝,还望公主节哀。”
在郦靖宁一番轻声劝慰后,荥阳公主渐渐从悲痛中缓过神来,稍微收敛了脸上的哀容。
荥阳公主缓缓开口说道:“郦先生此番出京外镇,想必有诸多事务需要准备,荥阳便不多加打扰了。若是先生在外,有任何需要荥阳相助之处,尽管写信与我,我定不会推辞。”
郦靖宁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公主仗义,靖宁感激不尽。”言罢,便告辞下了马车。
马车中的荥阳公主透过车窗,静静地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丝预感:待这少年再回到这汴京之时,恐怕天下局势都要为之翻天覆地。
郦靖宁回到郦宅,径直来到郦寿华的住处,将自己获任官职,即将前往边境的事情讲给她听。
郦寿华一听,心急如焚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担忧:“阿弟,我知道你自小胸怀大志,又富有韬略。可边境之地,战场凶险异常,变数太多。我虽不敢也不愿阻拦你去建功立业,但只求阿弟你一定要保全自己啊。”
郦靖宁望着郦寿华的眼睛,满是温柔与坚定,轻轻拉过她的手,说道:“阿姐,你就放心吧。阿姐独自在这京中,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只需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若功成,必定以十里红妆之礼,回来风风光光地求娶阿姐。”
郦寿华看着郦靖宁那饱含真挚的目光,心中满是感动与坚定,她严肃地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我等了阿弟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我们终于表明了心意,又怎会在意这区区三年呢?我别无所求,只愿阿弟在外平平安安,能够顺顺利利地归来。”
就在汴京这边紧锣密鼓地调兵遣将,有条不紊地安排增援人马之时,那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庆州,已然是另一番景象。
庆州,这处地理位置堪称绝妙之地,稳稳坐落在马岭水与柔远川的交汇处,宛如一颗镶嵌在西北大地的明珠,乃是环庆路当之无愧的核心所在。
从战略意义上讲,它的地位更是举足轻重,仿若西夏南下关中棋盘上的一颗关键钉子,牢牢扼守着重要通道,令各方势力皆不敢小觑。
然而此刻,庆州城内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知州杜彦钧站在城头,望着城下那如潮水般涌动的西夏军,心中却是心存死志。
只见西夏营帐连绵,犹如黑色的潮水漫布大地,向远方无尽蔓延,一眼望去,竟全然看不到边际。那密密麻麻的营帐,仿佛是一片黑色的森林,透着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在西夏那最为醒目的大帐之中,气氛凝重而热烈。一众西夏将领,各个身披厚重铠甲,腰间佩着寒光闪闪的长刀,神色肃穆且充满激动。
而高居上方主位的,正是西夏的首领元昊,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帐内众人,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然而,在一众赳赳武夫之前,却站着一位书生模样的人。
此人身材修长,一袭素袍在这满是铠甲的营帐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其神情淡定从容,仿佛周围的肃杀之气对他毫无影响。
元昊看着这位书生,脸上难得地露出客气的神情,开口问道:“张先生,真的要不计代价攻打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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