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是女儿不孝!”
庞素素拍了拍她的后背,满脸都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好了好了,回来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看到女儿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脸上的欣喜瞬间转为担忧。
“秀儿,你怎么那么傻啊?劫大牢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我担心你们嘛,心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高世德上前,笑着道:“小姨,秀儿表妹为了家人不惜冒险,这份孝心与勇气,着实令人钦佩,她这般有情有义,您就不要太责怪她了。”
庞素素看了看四周满地狼藉,还有好几个受伤哀嚎的差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刘慧娘劫大牢还伤了人,这罪责可不小。
“可是……”
高世德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呵呵,小姨放心,有我在,必然不会让秀儿表妹有事!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何况她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高世德轻描淡写地一句“没闹出大乱子”,就给这次的事件定了性。
刘慧娘抱着母亲的胳膊,偷偷看了高世德一眼,‘嗯,这人还怪好嘞!’
高世德朝牢头摆了摆手,牢头赶忙跑了过来,他微躬着身子,“衙内,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告诉那些受伤的公人,他们是因忠于职守才受的伤,属于职伤,治疗费用将由府衙承担。此外,本衙内还会额外给予他们每人三十两银子作为补偿。”
职伤可享受带薪休假,官府补贴等诸多福利。
高世德到场后,场面就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差役听到高衙内如此说,他们哪里还会有怨言?
就连“哼唧”声都变了调子,之前是惨兮兮的狼嚎,现在是若有若无的呻吟。
明日肯定有人要为刘广父子在大牢里受私刑的事买单,牢头也称为“节级”,是个没有品级的吏员头目,就很适合背这个锅嘛。
大牢里怎么可能没有私刑?只能说郑牢头倒霉,遇到了突然走运的刘广。
他正愁着该如何补救呢,眼珠子一转,腆着脸拍起了马屁。
“衙内仁慈宽厚,体恤下情,处置得当,令人钦佩。
只是、对他们的赔偿应由小人承担才是!”
高世德挑了挑眉,“哦?”
“之前都是小人口拙,没能及时向刘女侠解释清楚情况,才导致了如今这等局面,此次几位差役兄弟受伤,皆因小人愚钝所致……还请大人责罚!”
说着,牢头“噗嗵”一声跪了!他的一番话、把刘慧娘摘得干干净净。
表妹没了责任,自然也不需要惩罚了,不是吗?‘合情合理’、‘名正言顺’啊!
有高世德的照拂,刘慧娘劫大牢这等大祸事、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牢头主动揽责,将这口“小锅”背在自己身上,虽然背得有些勉强,但胜在积极主动。
他目的自然是想博取好感,以此降低刘广受私刑事件的惩罚。
高世德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这种小人物,他也懒得收拾,何况这人还挺有眼力劲。
‘娘的,民间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好了,你也不用过于自责了,将伤者妥善安置,好生安抚,起来吧。”
牢头闻言,感激涕零,连忙跪拜道:“多谢衙内宽宏大量。”
“起来吧,让人也都散了。”
“是!”
高世德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一个人,能被吓成这样,肯定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狗了,“你就是阮其祥?”
丁庆丰道:“就是他!”
高世德冷“哼”一声,“你一个小小的牌军,竟敢诬陷朝廷命官!你给我好好跪着。”
阮其祥闻言,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明日再找你算账!”话落,阮某人又被吓得软在了地上。
高世德转头看向丁庆丰道:“我记得你,你是我姨丈的部下。”
丁庆丰没想到自己这种小人物能被高衙内记得,他连忙拱手行礼,“正是小人。”
高世德微微颔首,略微打量一下几人。
“嗯,你们虽然参与了劫大牢,但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你们这么做,也是出于义愤。
至于高封那里,我会亲自去说情,他必然不会深究你们的罪责。”
丁庆丰等人听了,感激莫名,纳头便拜,“多谢大人宽护!”
“谢大人恩典!”
“大人恩重如山,小人没齿难忘。”
“都起来吧,不过今后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再行鲁莽之事了。”
“谨遵大人教诲。”
“嗯,你们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我等告退!”
高世德对母女二人道:“此间事了,小姨,表妹,我们还是回去说吧!”
庞素素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若不是衙内,今日真不知如何收场。”
“呵呵,我们都是一家人嘛,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何况姨丈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我也不是徇私舞弊。”
庞素素听到高世德说“一家人”,竟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她对刘慧娘介绍道:“这位是高衙内,你姨丈的弟子,是他救了我们一家。”
刘慧娘行了一个万福礼,声音如清泉般澄澈,清脆悦耳,“多谢衙内出手相救!”
高世德上手了,连忙搀扶住她,“呵呵,表妹不必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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