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上校。”陈默率先开口,“阿尤的情况特殊,应当由国安接管。”
李振国冷笑:“特殊?不就是个会玩虫子的苗人?军区医院有最好的设备,他能活下来再说吧。”
陈默笑起来:“李上校说得对,不就是个会玩虫子的苗人?既然如此,您就把他让给我们国安吧。”
李振国闻言,面色顿时难看:“你个小娃娃,会不会尊老爱幼?看在我年龄都比你大了近两轮的份儿上,你就不能这样目无尊上!”
老周出声了:“上校,既然要讲礼貌道理,那咱们来谈谈,明明是我们国安先找到他的,所以按照礼貌道理来讲,他的接管权都应该归我们国安……”
话音刚落,病房内突然传来仪器尖锐的警报声!
“血压骤降!准备电击!”
林夏猛地冲上前,扒着磨砂玻璃窗,试图往里看。
***
江景虞在黑暗中坠落。
起初,他以为自己在雷公山的悬崖边失足。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体不受控制地下坠——
可下一秒,他的后背狠狠砸进一片粘稠的血池里。
“咕噜……咕噜……”
腥臭的血水灌入鼻腔,他挣扎着浮出水面,抹开糊住眼睛的血浆,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片战场。
残阳如血,照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上。
断肢、破碎的铠甲、插在地上的苗刀,还有……蠕动着的虫群。
“这是……哪里?”江景虞踉跄着爬出血池。
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古铜色。
指节粗粝,手腕上缠着一条赤红蜈蚣——
比阿蚩更大,甲壳泛着铁锈般的暗红。
“阿尤!快!”
一声嘶吼从身后传来,江景虞猛地回头!
他看见,一个满脸刺青的苗人壮汉正挥舞着牛角号!
他的左臂已经不见了,断口处爬满了细小的白虫,正在疯狂地啃食他的血肉。
“蛊阵要破了!快补上!”壮汉喷着血沫大喊。
江景虞的腿自己动了起来。
他看见“自己”举起双手,腕骨“咔嚓”一声裂开,鲜血如泉涌般喷洒在地上。
血一落地,立刻化作无数条赤红蜈蚣,潮水般涌向战场中央——
那里站着一个身披土司金甲的男人。
他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每走一步,就有黑甲虫从七窍中钻出。
“叛徒……你们这些叛徒……”土司的声音像是千万只虫子在摩擦甲壳。
江景虞的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吟唱。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古老咒语。
随着咒声,地上的蜈蚣群腾空而起,像一张赤红大网,将土司层层包裹!
“啊啊啊——!”
土司的惨叫中,蜈蚣钻进了他的铠甲,从他的眼眶、嘴巴、耳朵里涌入。
他的身体像充气般膨胀,最终“砰”地炸开!
漫天血雨中,无数蛊虫簌簌落下。
“赢了……我们赢了!”断臂壮汉跪地痛哭。
可江景虞却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龟裂,从裂缝中钻出细小的白虫。
它们贪婪地啃食着血肉,而“自己”却露出了解脱般的微笑。
“轮到我了……”这个陌生的自己轻声说,“阿蚩,带我去葬坑。”
手腕上的赤红蜈蚣发出悲鸣,却还是乖乖爬下,变得足有蟒蛇粗细,驮着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缓缓爬向山崖边的深坑。
坑底,是数十具同样布满虫蛀的尸骨。
“别怕。”垂死的巫蛊生摸了摸蜈蚣的头,“下辈子……别再做蛊了。”
血肉如雨,落向坑底。
当最后一捧血肉落入坑中时,江景虞猛地被拽进另一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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