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说,自己这个表弟实在不怎么争气,等以后回国了,还要他多包涵多关照之类的话。
当时的程屿,还沉浸在对夏之陌遇难的痛苦和愧疚之中。
情绪之下,他当然一口应承了所有应该与不应该的庇护,却没想到,整件事背后竟然关联了那么深重的伤害!
而江清梨的姐姐江月橙,就是当时受害同学白磊的辅导员!
“小梨……我知道你——”
这是程屿第一次这样叫她。
然而江清梨却笑了,硬生生打断了程屿的后半截话。
“不,你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呢?
你甚至于连我的真实名字,不叫江清梨,而叫江晚星都不知道。
江月橙对她的意义有多重要?
在母亲缺失,父亲残疾的一整个童年困难模式里。
江月橙就是家,就是天。
“程屿,说这些有什么用?查到我是谁,我要干什么,有什么用?”
江清梨呵呵大笑,直笑到胸腔里原本就不算丰
盈的空气里,再次充满了血腥味。
“我认输,我在你面前,终极还是瞒不过的。”
江清梨仰起头,双拳紧紧攥稳:“你要杀要剐,随便。”
“你说什么?”
程屿心中一钝,“你觉得我会对付你?”
“否则呢?”
江清梨冷笑:“我勾
引你外甥,勾
引你未婚妻的表弟,甚至勾
引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姐报仇。没错,现在我露馅了,被你程三公子抓包了。我还有什么本事胡搅蛮缠?难道杀了你灭口么?”
“你怎么能这样想?”
程屿深吸一口气:“难道你觉得,我跟章北麟是一丘之貉么?难道你觉得,他在监狱里遭遇的那些事,是谁给他的教训!”
“是!”
江清梨推开他的手,尖声道:“是你做的,所以我姐姐从八楼掉下来,摔断了身上一百多块骨头的仇。只是你找几个人去把姓章的揍几顿就能抵消的么?”
程屿:“我可以帮你找律师,我可以帮你搜集证据。我知道白若,画了这幅画的女人,她是陶媚的朋友,是许盈的朋友,也是当年不肯为白磊作证的那个满心愧疚的女孩。江清梨,我可以帮你姐姐讨回公道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章北麟生不如死,可是——”
“可是……什么?”
江清梨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就像跑光了电量的荧光棒,变成灰凄凄的,一片黯然。
“可是,让我放过其他人对么?”
胸
口像被什么狠狠重击了一下,江清梨的身子晃了晃。
“程屿,你是担心我对付谁?”
“你……你们几个,不是已经把章北麟的母亲杜晓惠弄死了么?”
程屿哑然。
即使不是江清梨动手,也一定跟其他人有关。
程屿想。
“她是章北麟的母亲,当年为了保自己的儿子,一定做了很多没下限的事。或许她是罪有应得的。江清梨,既然没有证据,我会想办法说服夏家不要再追究的。但我希望你们……”
后面的话,程屿没有再说下去。
但江清梨已经懂了。
从她听懂的那一瞬间,一股凄绝的寒意自她后背灼烫的伤口处钻出来,四肢百骸都僵透了。
“程屿,你保夏真乔,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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