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荣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惠王叹了口气:“宿家当真手眼通天,此行我已极尽小心,连下人都没带来,还是被宿家发现了。”
“你说,我留你还是不留你呢?”
宿荣听到这话,下意识想去看惠王的表情,却不期然与惠王对视。
宿荣立刻低下头,却已经被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情绪。
惠王笑道:“因为你是宿家的少爷,所以本王不能随便杀了你,否则宿三爷会来兴师问罪。”
诚然宿三爷身份怀州知府,绝不敢对皇亲国戚兴师问罪。
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惠王若想杀了宿荣,还是得给宿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先留着吧,明日一早,想必宿家会有人来吧。”
低着头的宿荣瞳孔放大,显然又被惠王说中了。
宿荣被带下去后,惠王眼里带笑地看向陈映晚和她手里的匕首。
“没想到陈姑娘这般果敢。”
陈映晚又变回了那副乖巧守规矩的模样:“多谢贵人夸赞,奴婢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
惠王又看了陆殷辞一眼,饶有兴趣地问:“倘若今日没有暗卫潜伏在周围,陈姑娘如何以一敌二?”
陈映晚:“奴婢没想过。”
她的确没想过,方才情况危急,如果她不站在门后偷袭,难道要指望一个残疾的陆殷辞吗?
让陆殷辞替自己冒险,对两人都没有好处,还不如她自己上。
她经常做农活,不说身强力壮,也比陆殷辞更有力气。
惠王低笑几声,又道:“陈姑娘勇气可嘉,该赏。”
陆殷辞面无波澜地点头:“是该赏。”
陈映晚等了一会儿,没见墨安去拿银子,不由瞥了陆殷辞一眼。
墨安忍不住道:“映晚,你可以回去了,赏银明日会送到厨房的。”
陈映晚一顿。
好吧,看来落桐院里没有现银。
第二天一早,陈映晚刚到侯府就被墨安叫了过去。
墨安笑盈盈地递给她一张银票。
陈映晚看清上面的数额,顿时满眼笑意。
五十两!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最近她在寻租店面,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笔银子可谓解了她燃眉之急。
陈映晚当即道:“替我谢过大少爷和贵人。”
墨安笑道:“要谢你当面谢吧……今日还要你配合一下,跟在大少爷身边。”
说着,墨安往前挪了挪,又压低了声音耳语道:“宿家来人了。”
惠王说得很准,宿家三爷一大早就来请罪了。
如果说这件事和宿三爷没有关系,陈映晚是绝对不信的。
陈映晚先去了落桐院,大少爷早已穿戴整齐,给了陈映晚一个眼神,让她推自己去前院。
与惠王汇合后同行,一进院门,便见宿三爷站在堂中。
见到惠王,宿三爷神色谨慎地跪下行礼:“见过惠王殿下!”
惠王笑容温和,忙上前扶起了他:“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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