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生得真好看,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似花瓣,还有那好看的人中窝……
自己走了什么运道,竟被小姐推给姑爷做妾,姑爷会接纳自己吗?
正胡思乱想,床上之人突然睁眼。
眼神直直撞击着她的双眸,其目光如渊,似燃着冷厉的幽火,直摄她的魂魄。
念枝吓得往后一踉跄,忙跪到床头,颤声求饶:“姑爷,我……我……”
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颤抖着等待责问。
等了许久,却不见动静,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她壮着胆子直起身往床上看去,苏云亦似又睡去,闭上了双目。
难道刚刚那一眼,只是梦中无意识的举动?
念枝满心狐疑,瘫坐在地。
但苏云亦方才那一眼,霎时掐灭了她所有妄念。
姑爷连小姐都不在意,自己又在妄想什么?
她当即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熄灭烛火,躺到一旁软榻上。
黑暗中,苏云亦睁开眼眸,眼神似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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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房中,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
床榻边,何玥秋身着凤冠霞帔,静静枯坐,水米未进。
从清晨一直枯坐到黑沉的夜晚,却迟迟未见新郎来掀起她的红盖头。
她的心,如风中残叶般忐忑不安,却又怀揣着丝丝期待与兴奋。
自上次被表哥赶回边城,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仍能嫁他!
两日前,当听闻表哥在父亲的逼迫下,终于同意纳她为妾时。
她的情绪如决堤之水,难以自抑。
先是泪水夺眶而出,紧接着又破涕为笑,笑着笑着,眼泪又再次流淌而下。
她知道,自己笑得有些张狂,有些阴森,有些瘆人。
母亲被她反复哭笑的模样吓得不轻,嘴里不停念叨着她疯了。
还忙跑去屋里烧香拜佛。
可她哪里是疯了?
她是打心底里高兴啊!
高兴表哥即便对她恨意滔天,却仍拗不过命运,无奈与她结为夫妻;
高兴表哥眼神似要将她千刀万剐,却只能强自隐忍。
呵,若是从前那个贱人还在山庄,亲眼目睹这一切该多好!
她定要到那贱人面前去好好嘲弄一番,让她明白自己终究笑到了最后。
对了,如今那个贺汐汐又有何可惧?
表哥,终究只能是她一人的。
走着瞧。
可随着夜色渐深,守在婚房门口的小丫鬟告诉她,已至三更时分时。
她内心张狂的独角戏,瞬间崩塌。
冰冷刺骨的愤怒,恰若洪流在她心底肆意蔓延。
就在她几近失控,要怒掀红盖头之时,寂静的门外终于传来细碎的响动声。
那声音虽轻,却如重锤般敲在她的心弦之上。
她的眼眸刹那间亮起,如同寒夜中陡然燃起的两簇火焰。
心中狂喜如汹涌浪潮般翻涌:她心心念念的表哥,终于来了啊。
可她不曾瞧见的是,那细碎的声响,是剑破喉咙的声响。
门口那守门的可怜小丫鬟,不及发出一声呼救,便被人紧紧捂住口鼻。
小丫鬟忍着剑破喉咙的巨痛,惶恐万分地瞪着双眸,倒在了门边。
鲜血,从她咽喉处汩汩喷出,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来。
很快,那温热粘稠的血液,顺着门缝,悄无声息地流入房内。
紧接着,房门被缓缓拉开,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吱呀”声。
一双黑靴,稳稳踩在那缓慢流淌的殷红血迹上,不紧不慢地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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