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洛瑶声音陡然拔高,又慌忙压低:“只需占用三天,不,两天!”
旋转椅缓缓转过来,钱瑞雪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既然你们已经沟通过……”
尾音意味深长地拖长,目光扫过对方溅着咖啡渍的衣袖。
钱洛瑶顿时噎住,想起顾渊那句“这事归我太太管”,终于明白自己被这对夫妻当成了传球游戏里的那颗球。
落地窗映出她泛红的耳尖,像极了被戳破心思的稚嫩学生。
“这算求人的态度吗?不领情就作罢!”
“你……”
钱洛瑶猛然起身,指尖几乎戳到钱瑞雪鼻尖:
“当初我赴祖宅救场时,顾渊亲口说欠我份人情!你们如今倒好,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原本尚算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
钱瑞雪冷笑着拍开对方的手:“那次受伤的是祖父,要论恩情也是祖父承你的情。孙女救祖父天经地义,你倒来讨要报酬?”
这话噎得钱洛瑶面红耳赤,抓起提包摔门而出。
楼梯转角处,钱金元夫妇慌忙缩回偷听的脑袋,一个假装整理文件,一个忙着擦拭早已光洁的桌面。
“嗤!”
钱洛瑶的冷笑声在门厅炸响:“三房如今得了势,连骨肉亲情都喂了狗!”
这话让肖晴气得直哆嗦,被丈夫拽着才没追出去理论。
当晚钱家老宅里,钱洛瑶对着父亲哭诉:“他们分明是仗着在水一方的代理权作威作福!”
钱山闻言拍案而起,当即拽着女儿去找老爷子讨公道。
钱如山摩挲着茶盏沉默良久。虽说孙女救祖父本属应当,但想起那日手术室外的凶险,终是叹着气拨通了顾渊的电话。
此刻别墅内的气压低得骇人。
顾渊推门便瞧见妻子绷着脸擦拭茶几,岳母在厨房把锅碗摔得叮当响,唯有岳父对他使着眼色往楼上指——老爷子正拄着拐杖等在书房。
顾渊注意到老丈人钱金元、丈母娘肖晴以及妻子钱瑞雪神色凝重,二房钱山全家此刻也端坐在客厅。
顾渊跨进门槛时虽不明就里,但联想到午后钱洛瑶的突然造访,心下已然了然——二房定是搬动了老爷子钱如山来主持公道。
“爷爷,二伯,二伯母。”顾渊依照礼数问候,却碰了满鼻子灰。
钱山夫妇别过脸发出冷哼,茶几上的青瓷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咳咳!”
钱如山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地,打破僵局道:“顾渊啊,洛瑶毕竟是你妻妹。云水集团的代理权若能两家共持,咱们钱氏脸上也有光。”
话音未落,十几道灼热视线齐刷刷钉在顾渊身上。
顾渊与妻子目光交汇,钱瑞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瞥见丈母娘肖晴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岳父钱金元正死死拽住她的衣袖,便知今日若不应承,这厅堂怕是要掀了顶。
“全听爷爷安排。”
顾渊话音甫落,钱如山褶皱纵横的老脸顿时舒展:“这才像话!自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
转头对钱洛瑶吩咐道:“订个像样的馆子,今晚全家聚宴。”
“是。”钱洛瑶咬着后槽牙应声,指甲险些掐进掌心。
那边肖晴已然涨红了脸,胸口剧烈起伏着,被丈夫女儿左右架住才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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