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本成了他躲避显示生活的玲珑塔,在这里是最安心的,反正在家里,不管念书的好与坏,他都可以得到因了身份才会有的一切。
到下午,扬言要赢走一切口粮的杜衡又睡了个昏天黑地。
这一次不是杜心言去提问了。
换做了沈乔南,他的问题比较少,奈何对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看他那模样儿,沈乔南也气坏了,并且明白杜衡的确不是念书的材料。
他和杜心言商量,“咱弟未必就能念书念个黄金屋出来。”
“黄金屋?”杜心言菲薄一笑,讽刺,“颜如玉也未必有,那是掩耳盗铃呢,家里人可倒好,非要寄希望于他,指望她能出人头地,我早入土为安了。”
“不这是最后一学期了,到了冲刺的阶段,咸鱼翻身就在这里。”沈乔南提醒,这道理大家都知道,奈何当事人不理不睬。
明年五月份二弟就要高考了,要是落榜,家里人不知道对他还有什么安排。
杜心言真是想都不敢想。
今天,杜衡倒成了一把硬骨头了,他不像之前这么死乞白赖非要牛肉罐头了,也不念书了,就这么不吃不喝和杜心言抗衡。
这对垒的手段未免有点孩子气了,杜心言真是恨不得将他扫地出门。
天黑了,杜心言到底于心不忍,想要送点儿吃的给他,且担心他会得意忘形,还在徘徊呢,却看到一条黑影鬼鬼祟祟到了杜衡居住的窗子外面,紧跟着,那黑影快速的拍打了一下窗玻璃。
杜衡自然没有休息了,五脏庙里头唱协奏曲呢,能睡着才奇了怪了。
“杜衡哥,我是艳艳,你偷吃点儿东西啊,是我给你准备的。”沈艳艳胆战心惊的站在外面,偷偷摸摸将馒头送到了里头。
这一幕,不但杜心言看到了,就连沈乔南都看的一清二楚。
沈乔南说:“他们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你弟不会恩将仇报娶了她?”杜心言不寒而栗,沈艳艳是个勤劳的女孩儿,淳朴且善良,拥有高贵的灵魂。
但弟弟呢?
自家这弟弟是什么货色,她是一清二楚。
杜心言准备找时间敲打一下沈艳艳,可千万不要动了怜悯之心啊,但此刻却不管了,屋子里的杜衡看到吃的,当即狼吞虎咽,吃饱喝足以后,杜衡推开窗看着远处的明月。
问:“艳艳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沈艳艳含笑,“杜衡,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呢?”
杜衡也笑了,但笑的多少有点勉强,“你这不是明知故问。”
两人都笑了起来。
次日,杜心言到底还是将牛肉罐头之内送了一些给杜衡,杜衡欢天喜地的离开了,但回去以后也不念书,依旧懒懒散散,这让杜心言心里头暗暗着急。
但剧情也在峰回路转,下午人民公社内接到了上级的最高指示,批准了杜平安重新开小诊所,这么一来算是重操旧业了。
知道父亲这边要开张,杜心言送了花篮过去,并且和父亲就二弟的事好好的聊了一下,“我知道他不是念书的材料,但也才十来岁,未来怎么样很难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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